辰

【DW/上校x10th无差】约定

　　这是在Doctor和Jack上校漫长生命中微不足道的一天。

　　第不知道多少次来到卡迪夫充能。Doctor放下Tardis的刹车，像是理所应当的再次看到了，在Tardis外面狂奔而来的Captain Jack Harkness。

　　Tardis还没有充好能量，不急着走。

　　Doctor这样想着，自他和Donna分别之后，已经独自一个人旅行很久了，这次来卡迪夫偶然见到了老朋友，想想也应该是一件会让人觉得开心的事情才对。

　　他等在Tardis里，看着Jack拿出钥匙开门进来，率先开口。

　　“captain。”

　　“Doctor。”

　　许多未尽的话都包含在这两声招呼里。

 

　　他们分别多久了呢？对于一个总是在时间长流里跳跃的时间领主来说，这还真是一个让人搞不清楚的问题。

　　不过按照地球时间来算，和上次道别也没有几年的时间。

　　明明是那么短暂的时间，怎么每一次见到Jack，他那本来应该被固定了时间的漂亮脸蛋上，都会多添了几分悲痛留下的痕迹。

　　虽然Jack一如既往的用明亮诱人的笑容掩盖，但是他可是Doctor，从他第一天认识Jack起，就没有被这幅笑脸骗到过。

　　没有询问，漫长寿命带来的痛苦Doctor是最了解不过的。

　　他深受其害。

　　有时候Doctor会痛恨，自己为什么不会死去，不会遗忘，才会任由这一份份的悲伤和痛苦累积，变成足以淹没他的绝望。

　　必须不断奔跑，跑的足够快，不然那庞大的绝望就会追上他，淹没他，毁灭他。

　　那是紧随其后的影子，是悬在头顶的达摩利克斯之剑，是长在心里的染血荆棘。

　　也是Doctor生命里每一个美好故事的馈赠。

　　每一份痛苦背后，都是一颗最真诚的心，都是他必须背负的罪孽。

　　他没办法抛下，也舍不得丢弃。

 

　　看着Jack，Doctor又感觉到了熟悉的痛苦席卷而来。

　　那是他犯下的过错，是他的失误让Jack来承担永生的痛苦。

　　是他将Jack带到了战场上。

　　是他把Jack抛弃在战场上。

　　他只是没有办法面对，他自己心里很清楚，自己到底对Jack做出了多么残忍的事情。

　　一如既往的控制住身体因痛苦产生的颤抖，Doctor给了Jack一个拥抱。

　　“Doctor？”Jack疑惑的声音。

　　“没什么。”控制住多余的情绪，Doctor很快就松开手，“只是见到老朋友有点高兴。”

 

　　Jack没有花太多时间纠结这个，他这次来可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做的。

　　“嘿，Doctor，我有一个礼物要送给你。”即使是最擅长掩饰自己感情的曾经的时间特工，这一刻Jack也没办法好好的把忐忑给藏起来。

　　他向Doctor递出了一条黑色绳子绑着的吊坠，那是一颗不规则的红色石头，仿佛有生命在里面流动。

　　“迪卡星球的幸运石，我可是费了很多功夫才拿到的，希望他能给Doctor你带来好运。”Jack没等Doctor来得及有什么反应就紧接着说道，就像是他害怕会被拒绝一样，夸赞着这份礼物的珍贵。

　　“只有通过迪卡人的试炼才能拿到的幸运石？Jack，你做了什么？”

　　“我什么都没有做！”Jack喊冤，“只是正好迪卡星球的长老特别巧合的非常欣赏我……”

　　“Jack！”Doctor用不赞同的眼光看着他。

　　“我就只是说了几句话！和他聊了会天！其他种族通过迪卡人的试炼也可以获得幸运石的，我拿到幸运石就回地球了！我就不能和别人说话了么？！”

　　Jack说的基本是实话，只不过一般其他种族的人是无法参加试炼的，还有他是在长老想睡了他再把他做成雕像之前逃走的这两件事情，就没有必要说出来了。

　　不能等Doctor再说出什么其他拒绝的话了，Jack把礼物放在了台子上，就朝着Doctor告别。

　　“好啦，我就不打扰你了，下次再见！”

　　迅速转身，就像是害怕什么一样急冲冲的往外面走。

　　“等一下，”Doctor叫住了他，“我正要去一趟萨尼尔星系，你知道的，萨尼尔星系的宇宙集会可是不容错过的精彩，要搭个便车么？”

　　Jack没有回头，他沉默了好一会儿，才用和往常一样的声音回复了Doctor。

　　“还是算了吧，我不在的这些时间，还不知道我的队员们会给我惹出多少麻烦来，领导着一群惹事精的人可没办法去参加宇宙集会。”

　　Jack一直没有回头。

　　无言的看着Jack的背影离去，Doctor还是没有把Tardis是个时间机器，他们有充足的时间这句话说出口，因为这本就是Jack非常清楚的事情。

 

　　Tardis的门合上，空旷的操控台前又只剩下了他一个人，拿起红色的礼物，手心温热的触感像是另一个人的肌肤。

　　看着红色的礼物，Doctor想着关于迪卡星球的幸运石的另一个传说，一个极少有人知道的传说。

　　传说迪卡星球的幸运石可以给人带来好运，而在另一个传说里，如果怀着最虔诚的爱，用自己的心头血灌溉幸运石会把它染成红色。

　　无论是在宇宙的哪个角落，红色幸运石都能显露出通往血液主人的方向。

　　迪卡人遇到了此生唯一的爱人后，会制造出红色幸运石，送给爱人，承诺自己将会成为对方的归宿。

 

　　Jack想给Doctor一个家。

 

　　应该感觉讽刺么？

　　居然妄图想要给他这个居无定所四处漂泊的伟大的时间领主一个家。

　　可是掌心的触感那么温暖，驱散了身体里的寒意，让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。

　　Doctor还是戴上了这份礼物，放在衣服最里面，贴着胸口，在温热触感的陪伴下走到控制台前，开启又一场奇妙的冒险。

　　Tardis伴随着刹车声离去。

 

　　Jack又一次的目送着Tardis渐渐消失的影子，明明是他先说的道别，也是他先开始舍不得道别。

　　几乎就是在拒绝Doctor的同时，Jack就开始后悔了，那可是Doctor的邀请，他此生所有的梦想和期待。

　　第一次拒绝是做了一年的心理准备后才能说出口的，这第二次比第一次还困难。

　　但是Jack知道他必须拒绝。

　　还好Doctor还不知道火炬木小组已经不在了，不然不知道他还能不能找得到借口。Jack习以为常的忽视着痛苦，苦中作乐的想着。

　　其实搞清楚Doctor的想法没有花Jack多长时间，他们在时间尽头相遇之后不久，就在Doctor的一次次躲闪和回避中，在背后投来的悲痛愧疚视线里，在伴随着撕裂身体疼痛的谈话时，将答案无声的告诉了Jack。

　　所以即使和Doctor同行是他梦寐以求的事情，Jack也永远都不会说出那句同意的话。

　　Jack知道，自己的存在对于Doctor来说，就是不停的在提醒Doctor他到底做错了多少事情，失去过多少人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是Doctor背后那庞大阴影的化身。

　　所以他一次次的忍住了出现在Doctor面前的欲望，在火炬木的基地里，看着Tardis就在他头上不远处来来去去，再也没有像曾经那时候一样，迫不及待义无反顾的冲出去。

　　这次在离开地球这个充满他痛苦回忆的地方之前，他突然无法忍耐的从刚重建起来的，空无一人的基地里冲了出去，就像他还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那样，急切的想要去到Doctor的身边。

　　不过也好，他一直想要找个机会把从准备了很久的礼物送出去，也是这就是时候了。

 

　　掏出仔细珍藏的钥匙打开Tardis，送出礼物，还好他没有贪恋一时的温暖，道别的够快，转身的速度够快，不然被Doctor再次邀请扰乱心神后，终于控制不住的泪水会暴露一切的。

　　做出这些事情，并不是Jack想要要求什么回应。

　　只是Jack知道失去家是多么痛苦，那是连永生之人都无法承受的灾难。

　　只是Jack知道面对广阔的宇宙孤独一人，那种难耐的孤寂会怎样折磨每一个无法安眠的夜晚。

　　只是Jack需要告诉Doctor，在这漫长的生命里，会有一个人用永生来等待他，在寂寞的时候，会有一个地方无论何时都会接纳他。

　　那是他们从未明说的约定。

 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后记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 

        一些他们不知道的事情
       
        杰克不知道博士是故意停在这里的。

　　博士不知道这个时候的杰克已经失去了他的火炬木小组。

　　杰克不知道自己五十亿年后就死了，没有永生。

　　但是博士知道。

　　博士不知道他当时遇到的那个已经到了生命尽头的杰克，还在守着这个约定。

　　但是博士将会知道的。

 

　　 @Pakertury 给你吃小甜饼，安慰你因为我被虐的心

　　……我本来应该是这么说的

　　……相信我真的最开始只是想写个甜甜的小甜饼，上校给博士一个家，然后被脑补的小甜饼萌到激动的迫不及待的熬夜码字

　　为什么写出来会变成这个亚子呢